第二章  妹妹邱易

        她深xi一kou气，叫他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邱然的背影僵在原地，半晌没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很多年没听到她喊哥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十几岁起，她就对邱然直呼其名。那时候他以为是青chun期小女孩的叛逆，后来明白，那是她减轻自己负罪gan的方法。

        邱然缓缓回tou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，像个尽责ti面的兄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你想让我把你当哥，”她哽了一xia，“那要么我死，要么你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邱然听到死那个字yan，眉tou一皱，语气也变得严厉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闹可以，不能拿生命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泪一颗颗落xia，却没有哭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胡闹！爸妈不guan我，我没有朋友，也没有理想。”她一字一顿地说，“你希望我过正常的生活，可我过不了了。我想好了，只要你还活着，我就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邱然皱眉，指节发白，看着她的泪shui顺着xia巴一颗颗砸在地板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的，”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，心平气和地劝告着，“没有喜huan的朋友，就不交往；没有理想，就慢慢找；实在找不着也没事，哥养着你。但不能――这样，小易，你长大了会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邱易听不jin一个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已经二十一岁了，邱然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男人的脸，不眨一xia，yan神里的悲伤透chu一丝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因为醉了，所以才说的ai我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邱然脑中一阵空白，全无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继续劝着：“小易，我当然ai你。我们是亲兄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谎。”      她轻轻摇tou，白净的脸上挂着泪，“亲兄妹不会上床的，我那时候还没成年呢。你怎么舍得的？哥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像有什么东西在脑zi里炸开，邱然tou疼yu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邱易！”      他低吼chu声，带着压抑的怒意，命令她闭嘴。

        邱易被震住了，呆呆地看着他，yan里泪光还在闪。她从小就怕他。虽然邱然很少发脾气，但他皱一xia眉，她就不敢说话；他说东，她绝不敢往西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现在不一样了，她长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邱易又莫名鼓起一阵赴死的决心，她的声音很轻，却一字一句，清晰得像刀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家的门锁密码，是那天的日期。”她抬起yan，目光湿漉漉的，像是在轻声控诉，又像在祈求肯定答案。“你也怀念吗，哥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呼xi乱了。那一刻，所有ti面的克制都显得荒唐。他想辩解，却一句话也说不chu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脑海里闪过那天的画面。记得她靠在他的卧室门边，yan睛红红的，嘴里还在和他吵些什么，后来忽然就不说话了。记得自己本该后退，却甘之如饴地迎上去。记得她细瘦的肩膀在颤，轻轻喊着邱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以为要用一生来偿还那个夏天的罪孽，他zuo好了这样的准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够了，别说了，小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确实是他的错，怎么能责怪她。

        邱易要继续说，泪shui也一滴一滴地掉xia来，笑得天真又残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睡不着，我每天都在想那天的事。哥哥，你睡得着吗？”      她摸到了邱然的脸，有些痴迷地望着他，继续dao：

        “要我别说可以，你看着我的yan睛，说你不ai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邱然的hou结动了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不chu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