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月不好意思再开他玩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，杨恬喜这样的男人吗？这样一个无知、大条、傲慢的男人，能带给她想要的东西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…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的。”她回答，“有空一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还穷着，等以后有了司机，我一定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打算？”她车前，他叫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薛剑笑了笑，没有理睬，他说:“成峻，我很忙，日后有事电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之前博览会上，东西不全，你想了解的话，可以去我公司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有公哥的神气劲，但他不够从容。如果他足够从容，就不会跑来找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能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六晚上市里堵，在堵走走停停，她总觉一目光若有若无地停留在脸上，于是她侧过，脸朝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聊到酣畅，她叫薛剑介绍几个青年才俊（不能是创业的），薛剑说好，她上厕所离席，剩两人尴尬对坐，杨恬打破沉默，寒暄:“这几年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剑低声:“我一直是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结婚以后，两人再无交，偶尔节日祝福，也是群发模板。她不会让薛剑现在手机里，怕成峻看到，吵吵嚷嚷，大呼小叫，把房掀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是这么喜叠甲，这么喜给人打预防针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是一阵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剑不是多话的人，上了路，从车后镜看她，她闭着休息，一看就是故意不理人。他不能拆穿，只能扮作好好先生，调小导航声音，让她安静地睡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剑抿抿嘴唇，她跟以前一样，脸薄又好面，躲人都躲得这么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-

        聚会尾声，薛剑在李月旁边坐，为了咨询技术问题，他将姿态放得很低，一副诚恳受教状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恬不想深聊，附和几句就要走，薛剑起要送她，她说不用不用，薛剑说要的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送你们。”他向杨恬解释，“我送李月，顺便送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恬很聪明，如果她选择婚姻，一定有自己的理，离婚亦然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剑开Model3p，普通的，李月笑问:“薛总怎么开这么个小车，还得亲力亲为，连司机小秘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等李月离开，薛剑到路边停了一会，沉默片刻，他说:“我开窗散散酒味，你把衣服穿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问罢转看她。他型优越，但没卧蚕，亲和力少一半，正儿八经地严肃看人，全然不好接近的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，是薛剑将两人分开，给对面了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听说你离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有的炫耀了。想当年…十年前…你们薛总给我当过司机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我问你公司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去找李月，发现李在另一包间门，借酒劲找男的要微信，人家惊恐婉拒，她霸王上弓似的不罢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你要追求我吗？”她着，“薛剑，咱们都大了，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，杨恬想，她并不想了解。

        几年前，成峻来找过他，他不是来架的，但语气也毫不客气，充满轻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逃窜似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语，他又问:“那天怎么直接走了，是有事吗。”

而这是不可能的，没人能满足他不切实际的幻想，王公主的梦，杨恬一把掀开他的遮羞布。

        云农智慧没有李月说得那么不堪，公司资金顺畅，财务良好，目前依托几个国外大客，叠加政府补贴，有压力，但压力不大。

        成峻冷傲:“如果我是你，杨恬第一次拒绝我时，我就离得远远的，你是个男人，有男人样，别那没脸没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能找个创业的男人。”她急中生智说，“我讨厌风险，我也没钱借你开公司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剑直白:“离婚后你是什么打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