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恬心生厌烦:“那你想喝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以防你再说我偷用你的东西，讹我的钱，我把你瓶瓶罐罐破烂玩意全都搜罗来了，还给你。”他不自然地避开她的视线，“哦对，顺便给你汇报一净儿那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恬不恰当地联想:若是大地震，周培元肯定两天就饿死了，成峻倒能持几十天，持到队救他，说不好还能割掉二两肌肉分给民众充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依然很壮，很庞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我很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恬看中他的关键，就是未来孩保上王牌初中，她买不起学区，靠周培元能省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应付家长累的吧。”她关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恬发现周培元第二个优:他脾气好、耐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来什么。”她挤微笑，“别又是来专门见我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时间多联系我。”周培元摸摸她的，这是他所能的最僭越的举动，摸完他收回手，脸微微泛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办法。”周培元直叹气，但他很有同理心，“父母望成龙，千方百计往好学校送，谁都想要个好结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辛苦的，当老师，就得习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，有家长打语音，周培元颔首欠，去车厢尾接电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成峻的目光落在餐桌旁的照片墙，有她家里人，有她朋友，甚至有王若英，狗日的还有一张她和薛剑的八人同学照，连他成峻一都没有！

        “成峻…”她轻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最好真的是和你父母视频，而不是什么别的人。”他放箱，环打量一圈她的客厅，仿佛地主巡视领地似的，又说，“我不喝茶，你要想让我夜里睡不着觉当猫鹰，你就直说，不用给我灌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恬顺势恭维:“你当时肯定很省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恬审视他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恬笃定地寻思:周培元肯定是有喜她，能成！

        成峻最后一矜持和行早在离婚时就脱落无存了，当他想见她，他豁去脸，什么理由都能拿来一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培元清瘦，打一瞧，就知是学历，穿着上，呈现朴素的正式，不值钱，但能看用心打理，杨恬记上第三条优:整洁、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也很省心呀。”周培元对她笑，“你爸跟我爸说，你以前特别学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成峻冷呵，从后备箱取一个大箱，左手轻松提起，右手顺手拎上她的，径直大步往楼里走:“你以为我不累？我闲的吗，还千里送炮，你可真是魅力无穷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呢，反正见着了，结果是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都是租房，住南北对立，首都又大又堵，简直像隔海相望。

        铁后，周培元给她叫辆租，他自己坐地铁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律所，有饭吃而已。”他拍拍她的肩膀，“别担心，船到桥自然直，杨净肯定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，都是过去事，不提了。”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，“而且我弟学习不行，不像你，还是律师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恬膈应地打开门，提醒:“我晚上要和我父母视频，麻烦你一杯茶就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孩不好，跟我们那时不一样。”他绅士地给她拧开矿泉，“竞争激烈，孩难，父母更难，都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坐吧。”她不耐地一指餐椅，不像迎客像逐客，“不用脱衣服，不用换鞋，直接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立刻打断:“别说话。你要说的话我不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还没到一天不见你就活不了的程度。”成峻努努嘴，“不让我上去？”

的手机振个不停，闹得他没法睡。他是初中老师，市里尖的学校，家长鸡娃狠，过年也不放过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由得有激动，就像求职应聘到好工作一样，难掩喜悦，但这份喜悦在看到她家楼黑车的那刻，像戳破的气球瘪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里，成峻车，他今天穿的更少了，只套个空军夹克，好像去楼扔趟垃圾那么闲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什么都不喝！”他阴冷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