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绍泰皱了皱眉，淡淡说：“修颖，明谋真的死了。我当年亲自为她葬，还带你去祭拜过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绍泰面上依旧波澜不惊，又坐回那圈椅，“哟，这不是妹夫吗？修颖刚回娘家一会，你就接她来了？”顾宋章回抱拳，“程兄打扰了，修颖这几日就要发动了，我放心不，就这么闯来，实在是失礼。改日我再向你负荆请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往事如般涌来。那年，她十二岁，妹妹五岁，两个孤女在街讨生活。有一天妹妹却不见了，她发了狂地找她。天寒地冻，雪厚得埋到她的膝盖，她害怕那些雪堆，像是一个个坟包，不知哪一个埋着她的妹妹。后来，她昏倒在程家门，被程家公程绍泰捡回了家。

绍泰喝了一茶，笑，”楼？顾将军不是才去过？怎么？不舍得让他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字一句，全是讽意，却让顾宋章无从辩驳。柳修颖见此，连忙起笑，”哥哥，天也不早了，宋章晚上还有议事，改天我再陪他给您赔不是。“程绍泰把茶盏放，直直的盯着顾宋章，”他回去议事他的，你就不用回去了。你不是刚说，那将军府住的不安稳，怕有石城的探？妹夫，就让修颖住在我这儿吧？不是我自，我这不比你那将军府差。她住在这儿，你我都能安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修颖正要拒绝，却听顾宋章，“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，但我今晚却没什么事要议，麻烦程兄填双筷了。”程绍泰不置可否，只扭吩咐，“把夫人之前那空屋收拾收拾，让顾将军住。晚饭让厨房的老伙计来，备些个修颖吃的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修颖着作动的肚，“哥哥，你当时已要娶亲，我这寄人篱的，怎么好再继续打扰？”声音因为阵痛颤抖着，倒有些深意重来。程绍泰再忍不住，突地起，“我就知！你恨我不能娶你，才故意跟了那乞丐！“

        顾宋章拉过柳修颖，紧紧握住她的手，笑着朝程绍泰示意，随着人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柳修颖急了，全盘托，“那是为了抓叛将。。现在石城那边都在推测宋章何时发兵，我怕找明谋反而引来探。“

        程绍泰了早就凉透了的茶叶，“没什么，你也有心护她就好。我听城里在传，顾将军好福气，贤妻大着肚帮你破了埋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修颖摇了摇，扯个笑来，本想起告辞。但或是回忆太沉重，缩又如狂浪卷来，她本挪不了，只能接过那碗普洱，一一饮去。程绍泰见此，笑，”我这个妹妹，终于舍得回娘家多呆一会了。你当年为了个乞丐，就那么一走了之，程家真是委屈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人通报，顾宋章竟大步跨屋，后的程家人小跑着追了上来，显然是没能拦住他。柳修颖勉稳住肚阵痛，被他紧紧盯着，一时也说不话来。刚刚的对话，顾宋章全听到了，如果不是他今日回来早了，哪知她会跑到这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