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很轻，也很慢，一件一件帮夏夏将散落在地的衣服叠好，轻声地说：“你这些裙都很漂亮，料柔，颜也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夏夏没有接，而是哑着嗓低声问：“外婆已经走了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医生，用手背轻轻试了试夏夏的额，女孩今天终于不发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指落在一件浅白的长裙上，她仔细抚平裙摆：“夏夏真的很喜白啊，你的衣服几乎都是白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后来，衣柜里越来越多白裙，连吊牌都没拆，每一件都致，大小也合适，买来从不问她的意见，只送来给她穿。

        屋里没有回应，连哭声都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夏没有回答，低垂着，脸埋得更低了些。的确，她是喜白的，可她也没喜到非白不可的地步。

        也就是说，应该不是清迈或香港这种很近或者很方便买东西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问，却让夏夏整个人陷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等了两秒才推门，门没锁，一推就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医生没声，蹲来，递了一张纸巾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换句话说……就是可能会接到什么新的线索。

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医生没有追问，只是陪着她把满地的衣服一件件叠行李箱，动作不急，嘴角始终带着一鼓励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起自己和他去过的地方，几乎没有一个回忆是好的。但是，自己也确实和他去过不少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乖乖收拾行李，只能觉得先这样，又真的很怕他要把外婆叫回来监督检查。

        医生手上动作一顿，神有一瞬的不确定，她只好摇了摇，轻声反问：“夏夏以前跟周先生……一起去过哪些地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这样想着，心居然稍稍快了起来，语气里既带着赌气，又带着想发掘新线索的雀跃：“麻烦你告诉他我收拾完了，但我明天还要去学校拿资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，她瘪了瘪嘴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夏原本僵着的肩膀轻轻一抖，像被哪句话戳中了。她睫颤了一，神微动，良久才低声问：“……他要带我去哪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一，语气轻快中带着一丝低低的绪，“我听了啊，既开心，又不开心。开心是……夏夏终于可以休息了，这段时间太辛苦了，真的应该好好放松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来，这还是第一次，他主动提给自己两天时间收拾行李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不开心的……是我也要放假啦，”她抬起看着夏夏，语气像撒，“你一走，我也不能天天见到你了，我会想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又拿了旁边的外套搭在她肩上：“夏夏，你现在不能受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房间里像被暴风卷过一样乱，地上是翻倒的屉、散开的课本资料和半开的行李箱，衣服堆得像山一样，角落里的杯倒了，湿了一地，她跪在地毯上，脸埋在一件白衬衣里，背也哭得一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周先生说，夏夏要放假了，是一个很长的假期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夏夏伸手轻轻拉了拉行李箱的拉链，自己也不知要去哪，就各种衣服都带了一件，刚好能把盖合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