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攥的手几要沁血来。冷静，切勿自乱阵脚。她仰起脸闭作呼状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睫颤动，怔忡片刻，手缓缓向地上伸去——沉香木描金云纹令牌，与卫澈给她的那块几无差别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己怎样都好，可谁要敢碰自己双亲，上穷碧落她绝不善罢甘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令牌你收好。几时改变心意了，澈随时恭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一早便离了庄！”韶九打断，“守卫来报，冬青后脚便至。我好容易才拦他。即便是要救人，这些日都等得，却等不得她阿兄醒来么？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来人不为财。定是在搜寻什么。家中清贫，爹娘向来以和为贵，她实难想他们招惹了何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冬青提过，这种令牌有统辖全庄之效用，拥有者寥寥。

        住令牌的手被压深深印痕。纵使不是他，也断与他脱不了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家中少有的值钱什，亦是阿爹给阿娘添的生辰礼。

        箱箧东倒西歪，零碎什散落一地。她盯着榻边一只錾银镯，盯得血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还有两分昏昏的他彻底清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蹲查检件，找寻可能的蛛丝迹。

        案上未积厚尘，鸡圈尚有余粮。屋中狼藉，但不见血痕。可见父母被劫的时日不长，命暂且无恙。

        怀中的鸡不安地挣动，阿松开手，锦鸡”咕咕“低鸣，迈开细奔向熟悉的觅。阿俯细看，脚印凌乱，数打斗痕迹交错。

        昨夜？一串连珠炮似的问题让卫澈脑中嗡嗡作响。他想起自己不着寸缕，模糊记忆里是他拿着故人遗独酌怅然。他冷不丁地瞥向几案——开启的匣盒边有画轴被整齐铺开。

        踩上黄土小径，熟悉的矮篱映帘。阿不由放缓脚步。半是喜半是担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哐啷。”随着木落地的一声闷响，她侧脸浅瞥，瞳孔骤缩，死死凝在那，再不得转。

        **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心突突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猛地直，飞奔到父母屋前。房门尽敞，里面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还带了什么？”卫澈坐起，接过卫贺递来的月白中衣，一边系带一边问起。

，径直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手轻颤着，绝望悲怆渐化为深切恨意，自心底而起，散作黑瞳里的深邃冷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带走了那只鸡。”卫贺思索答。

        院门半开，似是有人方过。她一推门扉，惊走树上雀儿。地上沙砾凌乱，除却圈养的几只鸡外，悄无声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卫澈挤了个音，显然不以为意，“一会你同她带着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