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之前的那个话题过去了，放松地嚼嚼嚼，同时说：“你刚刚吓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文红伸手抹了抹她的嘴巴，吓得蒋亚一屁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听见很轻、很不经意，但在这种场合似乎又显得很是刻意的一声“啊”，那玩意儿被他收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打算吃完就睡觉，在一包卤鸡和一盒饼之间犹豫，吃完卤鸡要丢骨，饼又太……最后还是拆了饼，因为旁边这人看起来完全没吃零的意思，拆饼方便一起分享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文红浅浅地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乱七八糟胡想一通，一会儿觉得想钻地里去的坐立难安，一会儿又觉得实在好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怪她啊不怪她，说了危险话题之后还动手动脚很容易让人误会好吗。她尴尬地自己伸手了嘴，用力把没消灭净的罪魁祸首抹净。

        男朋友都提来了，女朋友的不正面回应一很说不过去对吧？但是她真的没那个意思。不，应该说她本来就不是这个意思。这人的脑里都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完完全全的坐立难安了，说拒绝吧，她本人已经有些松动，说接受吧，暂时又还没有今天陈文红的厚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坐在床上也不安分，脱了鞋赤的脚在空气中一晃一晃，想到什么兴奋地倾过来要说时，膝盖撞到了床边的塑料袋，大袋猪肉脯、辣条、小包装卤鸡和盒装的饼、巧克力不要命地从塑料袋里往外逃，她惊呼一声就去捡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文红笑着：“你喜的猪肉脯、辣条、卤鸡，还有一些抹茶味、草莓味的曲奇饼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蒋亚：瞳孔地震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文红若无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手忙脚乱往里收时，拿到了一个不像零、不像玩的盒包装，顺手转到正面来看看是什么时，品牌名还没看见，足够清晰醒目的“超薄”两个字先撞上帘。

扒拉扒拉塑料袋：“都买了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我想。”他捻掉指尖上的碎屑，普通又寻常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很……饥渴吗？”糟糕的词汇。但请原谅她一时脑宕机想不更好的措辞。她蹲在地上整张脸都红了，连耳朵都开始发。“你今天很不对劲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净添乱。她恶狠狠地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抹茶味曲奇在她唇边留了一黑的饼碎屑。她分给了他一块，他也自己尝了，抹茶的味儿里带着一薄荷样的凉，之后才是甜。

        拐弯抹角地试探哪，真是。但亲亲抱抱都有了，更一步也是应有之义？这想法一冒来，蒋亚的瞌睡虫就全都跑了个净。

        蒋亚没法说清楚自己现在的，就是觉得似乎、好像、貌似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半天，就在两人都要觉得麻的时候，蒋亚不自在清了清嗓，伸脚轻轻踢了踢陈文红的鞋，盯紧地面小声：“那……咳，你去洗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之后才听见陈文红的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所谓于无声见惊雷。蒋亚这时才算懂了，什么叫语言越平静，事越大。

        确切地说是从这个钟房起，他就像鬼上似的，说什么、什么都往不可描述的方向里带。她寻思之前旅游三天两夜，也没见他表现这方面的如饥似渴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用不上，以后也会用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