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叡搖搖頭，他輕笑了一聲：「因為我放火燒了讀書室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去校外活動的時候，你明明有帶便當，但又不拿來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都過去了。」李沈恆撫著她散落的長髮，反過來安她。過去怎樣也不重要了，未來有她，未來可期。

        本想著他應該會解釋，他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。

        提起便當，蘇叡心裏也有坎還沒過去：「你那時不是還嫌棄我的便當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蘇叡被他封住嘴，想渡回去，他又緊閉牙關，不讓她有機可乘。她只能拍著他的大，嘴裏糊地駡他，可嘴角的笑意卻沒有落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沈恆吃著便當不回應，額前的瀏海擋住他的睛，他還是第一次無視自己的話，讓她有點心慌：「如果你甚麼都告訴我，剛才騎馬的事，我也不會這麼尷尬。你要我甚麼都跟你說，你自己卻瞞著瞞著，李沈恆你說一套一套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蘇叡的唇突然貼上來，她吻得很深，似乎在用行為表態，也要讓他忘記過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苦笑著，看向她的便當：「可是一切都是徒勞，問題在他們上，除了學校，其他的維持不變。每天吃飯去廁所的都要跟著規劃進行，甚麼都是安排好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在畢業前，他們要我學醫，我們吵了一場。當時，我看著讀書室，覺得人生好像被這個小空間束縛著，稀裡糊塗間，讀書室就燒了起來。」他的神變得深邃，裏面閃爍著怪異的光芒，蘇叡從他的睛中看到一個靈魂的覺醒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經歷了這麼多，她真心想跟他走去，他曾經告訴自己不要隱藏，所以她也希望他能夠解答她的疑問。

        回憶戛然而止，過去她可以不不問，因為朋友的份雖然親密，但也有不可跨越的界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回應著她的吻，彷彿親吻能覆蓋過去，讓他忘記了所有的痛苦，得到了藉和安寧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難怪平常你也搶著要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心裏一驚，不敢相信他會這樣的事，他不顧她臉上的驚愕，繼續說去：「我家裏有一個獨立讀書室，每天課我就被關在那個只能坐著的空間讀書，裏面靜得像是被世界隔絕，只能聽到門被鎖上的聲音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拗不過她，也知暪著她也不是辦法，放筷：「上次去我爸媽家，你看到我爸的態度了吧，你知他為甚麼會放任我大學選文學嗎？」

合上，意外瞥見他背包沒關好，剛想提醒他，卻見裏面有便當盒，看樣是家裏給準備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蘇叡不否認自己是有這點小私心，現在被人揭穿有點難堪，對上他促狹的神，她埋頭吃了起來，速度不比當年慢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可笑的是，就算我有自殺念頭，他們也不放過我。但自從我放火，把他們放在家的工作資料燒掉後，他們就把我當成瘋，不敢再我甚麼，只是在頭上駡幾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小心翼翼地問：「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甚麼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她搖搖頭：「事是過去了，但你過了這坎了嗎？」如果他真的不在意過去的話，又怎會避而不提，提起時言語間又透著幾分埋怨？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次遊的便當，裏面裝的是一年365天都在吃的豬腦、三文魚，你知每天都吃一樣的東西有多噁心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確實無法忘懷，但那兩人也不會為他們的行為到愧疚，這事也無法可解。他們現在也只有血緣綁在一起，一年僅僅見兩面，這些他都可以忍受：「現在真的沒事了，快吃飯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。」他輕輕地應了一聲，但似乎還是不想解釋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但我不甘心就連死亡也是因為他們而導致。我媽看到我拿著刀，以為是受到當時學校環境影響，所以安排了轉學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還好你沒事。」她不敢想像他當時內心有多掙扎，父母在他們最重要的階段應該擔任著護航的角，但他們卻恰恰相反，成了傷害他的角，在他心中留不可磨滅的傷痕，甚至還因此想著要傷害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讀書的時候，還能覺到他們的目光透過門上的玻璃看過來。」他看向遠方，思緒似乎跟著回到過去，神找不到一個明確的焦點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早知這樣，我早就該這樣，瘋起碼還是個人，還有選擇的自由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聽見她吃吃的笑聲，捧著她的臉，把酸梅渡進她嘴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還沒轉學前，我多想脫離他們，當時只覺得永遠無法擺脫他們，想在上劃了一刀就此解脫??」蘇叡聽得心臟一揪，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受不了他在邊一直挪揄，她夾起一顆酸梅進他嘴裏，看著他五官都酸得皺了起來，她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雖有疑惑，但畢竟是他的私事，也沒想要追究，放好自己的東西，一抬頭卻撞上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是怕我吃多了，你會餓。」李沈恆想了一，這才知她誤會了：「所以你這是要為自己平反，才便當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一切都坦白後，他合上便當盒，看向她：「知這些，你會怕我嗎？怕我會突然?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