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男生剛才的話，職業病發作，忍不住鼓勵他：「雖然不太懂藝術，但這畫得太好了，覺發現了自己新的一面??只是幾分鐘就可以畫成這樣，已經很厲害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李沈恆看他沒把自己放在裏，又靠近一點想宣示主權，她卻牽起他的手展示在面前：「不好意思，我怕我男朋友會誤會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回程的路上，李沈恆靠著她的肩膀睡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蘇叡心裏有點無奈，這兔呆呆的，怎麼就像她了。但她本義就是想讓他開心，還是把手上的兩幅畫給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疑惑地問：「不是畫我嗎？怎麼畫了兔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李沈恆不經意間看到男生和蘇叡搭話，走了過來，站在她邊，也一起看起畫紙來。

        蘇叡親了親他的臉：「這是專門用來哄男朋友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也被他的緒帶動，偷偷竊笑，心想這麼容易就哄好，不就是個小孩。

        蘇叡聽到他的讚賞，面上赧然：「不要看了，要走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兩人相互注視著彼此，捕捉對方的神彩，用心描繪對方的肖像，偶爾同步的抬頭都讓他們會心一笑，全然忘記館裏的旁人，裏只有對方。

        從展館的玻璃看去，大海的對岸是矗立的樓，夕陽已西山，樓的燈火點點在黑暗中交相輝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中的醋意瞬間消散了大半，剛才的不安和妒忌也變得多餘。臉也好了很多，心中的愉悅雖沒說，但唇邊漾起的笑意難掩，被她看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了想，把本來的紙扔了，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去畫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墨畫要畫人像不易，墨筆又控制不了濃淡，筆就是濃厚的墨黑，難畫細節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還是第一次收到畫，有點驚訝。」蘇叡接過畫，仔細端詳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男生羞怯地遞自己的畫紙，上面雖然只有簡單的柔和線條，卻勾勒蘇叡的神韻。

        館內響起離場音樂，他們聽了一遍，不知是誰輕聲說了一句：「該回家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對那男生畫的沒太大興趣，放到一旁，就拿著她的畫看。畫上是他的側臉，她畫的不多，怕巧反拙。可也看得他的濃眉長睫，她還特地換了筆替畫中的他點唇。

        展覽都看得差不多，了展廳，外面有字畫的體驗活動，桌上放著彩紙和墨筆供人畫畫，畫紙上有些山峰輪廓的虛線，讓參加者更容易體會到作畫的樂趣。

        知他又在吃醋，她解釋說：「我平常在學校也是這樣誇小孩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好看，比剛才那男生畫的更好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說完，她就低頭開始作畫。

        外面天開始昏暗，他們坐在窗前看著夕陽隱沒。

不介意的話，可以請你收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不會也是這樣哄小孩吧？」有時候，他覺得她是把自己當小孩來哄。

        見她難為，李沈恆忍不住逗她：「這幅畫應該放在剛才的展廊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男生臉上一紅得快要滴血，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就走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沈恆看著她和畫裏兔一樣迷惘的神，忍俊不及：「真像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車窗外飛逝的夜景，拋離了城市喧囂，霓虹閃爍，燈光灑在他溫和的臉上，耳畔是他平穩的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別說了。」她捂著耳朵走開，他追了上去，兩人就像竇初開的少年少女，打罵俏怎麼也不膩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沈恆拿著墨筆，不知如何手。她把畫畫當興趣，很輕易就畫他的眉目，他看著她也認真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男生看到有人走了過來，有點慌亂，妄自菲薄起來：「其實只畫了幾分鐘，我也覺得畫得不太好，線條也有點亂??」

        男生被誇得不好意思，但也有了信心，又見李沈恆和蘇叡沒有互動，以為對方只是過來看畫，於是問：「那??可以交個朋友嗎？」拿電話等她輸IG帳號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畫好了。」蘇叡滿意地放筆，看到李沈恆早已畫完，畫紙上就一隻黑耳兔抬起頭，圓閃著疑惑的光芒，好奇地看著她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一刻彷彿時間定格，外面的熱鬧與他們無關，只有他們在這個小空間互相倚靠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個小孩拿著自己的作品展示給父母看，蘇叡掃了一，連小孩也能畫好，看起來不難，便拉著他一起坐。挑了兩張空白的彩紙，遞了一張給他：「如果你能把我畫得好看，剛才那男生的畫就給你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李沈恆心裏很是受用，但看到她手上的畫紙，那畫像明顯充滿那男生的私心，心裏難免有些不悅：「你這麼喜歡他的畫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