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定到有什么本来只属于自己的东西，悄然间有老鼠混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定抿了抿嘴。

朱琅抓住李定的袍角，像是定什么决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刚在和蜀王谈诗词。晋王也要听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王喜，我便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琅看到李定，想叫人再拿个蒲团，李定直接伸铁，毫不客气地把她揽到怀里。巴抵住朱琅发，睛微眯，声音对着朱琅，神却看着刘文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前被抛弃过一次的人，再想被丢弃就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几步跨殿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，又有这样一个观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反正无聊，陛便说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榴花开满殿，阳光斜簇簇照来，朱琅半边的脸映得如玉质，刘文坐在对面，各拿一本书。君臣对坐，和乐，李定看了却只觉得刺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来了，李定越来越烦躁，又是这样。不知不觉间李定像是被套上犁的驴，已经开始默默为她活了。原本需要五个月才能收复的湖南，为了尽快见到她，李定生生缩短到两个月。披星月，就为了回来看到朱琅的笑颜，听她说，晋王辛苦了，然后是一堆无用但是动听的赞——李定发现自己原来也受用。但是，但是，她是会对别人笑的，那些赞，也是会对别人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得抓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太会蛊惑人心了，多听一个字一秒就完全地陷去。李定盯着面前的少女，这会是她的计谋吗？太过弱小，便如此收买他，来拢住人心。朱琅一双眸清明，睛里倒映李定的脸，眉间朱砂痣显得更加妖冶。他莫名想到小时候去庙里上香，仰许愿的时候，观音也会这样看着他，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个人。然而观音并没有保佑他全家顺遂，他被迫远离家乡，叛走西南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文官宦人家，因此通文墨，有谋略。朱琅相见之后，颇投机。再加上刘文面白皙，眉温，她不自觉存了亲近之意。每每遇上犹豫不决的事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和刘文商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什么？这么开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定归拢湖南回来，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形。

        事本来如一样行，世间却总是变故横生。张献衷有四个养，李定、孙望、刘文和艾奇，其中艾奇在张献衷战死不久后也战死。听闻李定不再当寇，找了个朱家宗室扯旗，刘文和孙望也纷纷赶来。本来只是为了看个闹，结果在见到朱琅后，二人竟也开始沉思。李定打哪儿捡的这么个宝贝！刘文直率，率先领了队，说自己归附了朱琅。原本闯王的两个养都投奔了，孙望不再犹豫，也直接改了旗帜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琅到有些惊讶，李定向来是不喜读书的。隔着衣服，李定抚摸着她的肩膀，几乎都要到锁骨——她到有奇怪，也有些被冒犯。于是她仰起脸，恰好落李定的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太平世，我会求父王把我剔玉碟，然后我会一路向北，去陕西。在你还不知我是谁的时候，我先找到你。”